功德无量之章鱼

杂食,主银高/土冲,次土伊/土all,银土勿关,仅自娱自乐,

【银魂/银高】烈火(15)





  高杉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的精神状态愈发的差劲了,耳边的人语越来越响,像他倾诉着自己无尽的怨恨,提醒他他所犯下来的杀孽,连战斗时都看到了旧人死去的幻象,他越发疲于和人打交道,更多的事情通通交给武市,他要把最后一点生命力留给结局。




  “晋助殿下,这是这月的情报,有关白夜叉的。”




  “……嗯。”




  资料有十二页,过往三个月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获取的越来越容易了。




  高杉也说不清楚自己特意收集那个男人的资料是所图为何,但看到白夜叉尚且存活之时心口都会传来一阵阵的闷痛,却也有些窃喜,高杉极为厌恶自己这份情感,但又轻易的滑进白夜叉给他的温柔乡中,不停的放慢脚步,不停的后退,一次次把出鞘的刀收回去,那个男人只要把眉头皱起来,高杉就无法回避自己。




  神乐,志村新八。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张模糊不清的偷拍上,坂田银时带着两个孩子慢悠悠的在塔中行走,以及……坂田银时瞎掉的左眼。




  烦躁。




  这算什么事。他这么想着,有什么东西从原本的平静极端的滑向了另一端,在瞬间,高杉的意识恍惚了一下,然后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感情来的莫名其妙,这个消息像是打碎他的最后的一下触碰,玻璃本就是布满了裂纹,却有人用指尖点了一下,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高杉的嘴角上扬起来,然后又落了下来,最后他往烟斗里填了些烟丝,浅浅的笑着,他没有回头,自说自话般吩咐道。




  “武市,计划照常执行。”




  “是,晋助大人。”




  坂田银时又一次从梦魇中惊醒,这次变了内容,他看见高杉在对着自己笑,碧绿的眸子中装满了最为恶劣的厌恶,好像自己是什么脏东西,这笑容却让他惊恐万分,像是走钢丝的人突然掉了下去一样。




  他抬手把冷汗抹掉,沉默了片刻,坐在床边,新八和神乐今天终于睡了个好觉,可他依旧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是个阴天,夏日哪怕是阴天也闷热无比,塔内的人少了太多太多,剩下的人也预感到了什么,活动少了很多,但最基本的运行还在继续,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外出,然后再也回不来。




  真选组照常在塔内行走,然后开车去城中,不同的是真选组的组长变成了土方十四郎,副长空悬着,原本的一番队队长也不见了,真选组减员到只剩下五十人,塔内的见回组越发嚣张,近藤的葬礼是真选组内部举行的,那一天塔内低阶的哨兵被条子们毫不克制的情绪压迫的当场失控,精神屏蔽器当场宣布罢工,那悲伤和赴死的决心太过强烈,是土方十四郎出手才堪堪稳住场面,沉稳的精神立场在那一层展开,安抚了哨兵们暴走的情绪,虽然没有发疯,但当事人称无缘无故的大哭了一场,没错,土方十四郎是个向导,一个脾气暴躁的男向导,但是能力确实出众,能够管住真选组这群臭小子。




  “土方君,为什么不加入我们见回组呢,我们可是很缺少一位像您一样优秀的向导的。”佐佐木笑着,挡住了土方的路。




  “难道您也有ntr的癖好吗?不是一贯瞧不起我们这群野狗,那老子作为野狗头头还是别脏了您这一身白衣。”土方故意把字咬的很重,带着身后面色不善的队员就要走。




  “您可不能这么说,土方君和那群无知的东西可是不同的,再说了,如果没有匹配的哨兵您很难活下来吧?真选组两个哨兵…好像都不在了呢。”佐佐木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一针见血的戳在土方的伤口上。




  佐佐木话音刚落,白刃就从背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血液从伤口中泌出来,汇聚成一串珠子。




  “吆西,这是哪里来的烤乳鸽?是土方混蛋为了庆祝我伤好了特意准备的吗?”冲田总悟懒洋洋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那把刀抵的更近,直到土方十四郎出手叫停。




  “真是忠心耿耿呢,冲田君。”佐佐木从下属的手中接过手帕把血液点干净,一旁信女的刀已经出鞘,硬生生被他按了回去。


  


  “土方君,无论你打算以真选组的身份归顺还是加入见回组他们都不会有意见的,这是我作为私人的忠告。”


  


  土方咬着烟嘴,一言不发。




  两边人都没有更多的交流,黑色穿过白色,走向各自的道路。


  


  “土方先生。”冲田总悟开口,话头很涩。


  


  “想说什么。”土方叼着烟,却没有点燃,眼前的少年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和服,土方看着愈发的不爽。


  


  “你去找个哨兵好了,最起码要打的过我。”冲田总悟的话语气平静,却比佐佐木更加让土方痛苦。


  


  “哈,你也太看得起新人了吧?能打过你的老人都一只手数的过来了。”他摆了摆手,迅速的终结了这个话题。


  


  土方和谁都没有绑定,更别提标记了,原本塔安排他和总悟标记,土方用了一整夜写下了四页的报告拒绝了要求,理由是不标记他可以照顾到真选组的每个人,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考虑,塔答应了他的要求,当时近藤觉得可惜,冲田总悟也有些吃味,现在看来冲田有些为此庆幸。


  


  冲田抬起手,把刀上那点血甩掉,他的肤色现在呈现出一种接近死人的灰青色,配上他这一身白色的和服,哪怕下一秒出现在棺材里土方也不会觉得意外,冲田总悟轻轻笑了两声,土方皱起了眉头。


  


  “……干什么?”


  


  “土方先生是觉得我这身白衣很碍眼吗?”冲田总悟如鬼魅一样贴着土方,少年半年没有修理的发丝垂在土方的脖颈上,痒的让人痛苦,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过分的话,他已经歇斯底里过了,土方额头上的伤就是他留下的,一切情绪褪去,冲田总悟找不到可以责怪的人,他无法把所有的爱恨都推开了。


  


  “我求你了……”土方叼着烟,把烟嘴含的海绵都膨大了。


  


  “不,土方先生,我现在可没有闹脾气。”冲田总悟突然变得礼貌而又乖巧,这让土方更加的害怕。“我只是还想挥刀而已,等血染红了这身衣服我就停下来如何?如果土方先生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或者是因为没有拦下来偷袭而死我可是会变成厉鬼的。”


  


  少年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像是眯起眼睛的猫。


  


  “血衣厉鬼,不是吗。”


  


  沉默,让人心痛的沉默,土方把被口水泡烂的香烟丢进了垃圾桶。


  


  “我不会让你死的,冲田总悟。”


  


  某日午后,佐佐木和土方一同坐在吉原中。


  


  他二人都常常光顾一个太夫,因此总是在这种地方聚面,不过这次女人被他们打发走了,两个男人把吉原当成了酒馆。


  


  “冲田先生身子如何了。”


  


  “医生说他大概还能活半年。”土方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开口。


  


  “我认识的朋友说这种病的药大概三个月内就能进入实验阶段呢。”


  


  “我们还能等到下个月吗?你们这些人就是方便啊我说,随随便便就能得到消息和帮助,我去找医生问了这么多次,他都不肯给我说什么,总悟这小子……”土方苦笑着,浪人出身的他哪怕是立了功有了官职也没有被放在眼里。


  


  “如果你愿意加入见回组的话倒是可以,虽然我们两边经常发生冲突,但是我还是相当喜欢您的呢土方君。”佐佐木又像是一只老狐狸一样笑起来,土方知道这确实是他作为朋友的肺腑之言。


  


  “总悟倒是可以。”出乎意料的,土方第一次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佐佐木吃惊的看着他。


  


  “等再过两天,你把他带走吧到哪都可以,别让他回来,等结束再回来,锁起来也好,用药也好。”土方点燃了烟,冷静的开口。


  


  “他会恨你的。”


  


  “无所谓,反正我那时候八成已经死了,随便他吧,我只要他活下来就够了。”


  


  “既然这样,我也有我的条件,土方君,如果你真的活下来,就来再和我一起在深雪太夫这里喝一次酒吧,以个人的身份。”


  


  世家的孩子和乡下的孩子,武士和浪人,佐佐木和土方,两个人久久的对视着,如果没有真选组和见回组的关系,想来他们两个也应该是至交好友吧。


  


  “好。”土方垂眸看着佐佐木为他倒的那样满的一杯酒“如果他愿意加入你们见回组,就让他去,如果他不愿意,就把他带到武州吧。”土方举起酒杯,将里面的液体饮尽。


  


  尽人事,听天命。


  


  万齐点着新来的队员,一部分是亲自招募的,另一部分是藤甲的私兵,一封有一封的信飞进了藤甲家,年轻的家主全当看不见,冒冒失失的应付着各种来客,对他来说,赢的是高杉反而更好,如果真的改朝换代,他依旧会留有他的权利和地位,甚至更胜从前。


  


  “高杉君,祝您一帆风顺。”晚间的宴会上,藤甲敬酒给高杉,高杉以水代了酒,脸上挂着笑容,这是他和高杉相识以来见过的最真诚的笑容,藤甲只是个普通人,他不能察觉到高杉细微的变化,可鬼兵队脸上不悦依旧能让他体会到事情发生了变化。


  


  “自然。”高杉的语气上扬,语调高的让藤甲心慌。




  宴会匆匆的结束,万齐在事后拉开了房门。


  


  “晋助殿下,您需要精神疏导吗?给明天的夜袭一个好状态还是很有必要的,我看到您身边的气息……在躁动。”万齐垂着头,拨弄着琴弦。


  


  “不需要,万齐。”高杉吸了一口发苦的烟,轻笑出声。“不如说这样的状态才是最好的吧?”


  


  躁动不安,强迫性行为,重复,自伤,疯狂,绝望,麻木,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何暴走,也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得到救赎,但是他不需要救赎,更不需要安慰剂,一切的美好都在他面前破碎了,无论是真是假,他再也没办法让自己和平静这两个字产生相关性了,也做不到去相信什么好听的话,没办法了,如今再看到坂田银时那张脸,他心底会升腾起无尽的恶劣的情绪,想要摧毁一切的情绪,厌恶,太恶心了,只能痛苦的撕咬自己,只能把刀刃捅向对面,然后露出一个笑容,万事休矣。


  


  万齐的琴弦断了。


  


  “……我明白了晋助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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