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无量之章鱼

杂食,主银高/土冲,次土伊/土all,银土勿关,仅自娱自乐,

【银魂/银高】烈火(14)



  


  


  尸横遍野,乌鸦在血红色的天空中飞翔着,难听的鸟叫声久久的响着,再加上蝉鸣声,凄厉的过分,过高的温度让风变成了热浪卷着白夜叉,让他视野中的一切都不甚真切,模糊的,卷曲的,迷幻的,失真的。汗水从脸上滑落,面前跪着的男人是谁?浅色的长发,嗯……是松阳老师。


  


  是老师。


  


  白夜叉握紧了手中打滑的刀,抬起眼看着自己的老师,老师,高杉,桂,老师,高杉,高杉,父亲,高杉,高杉……


  


  于是他挥下了手中的刀。


  


  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血液从断裂的脖颈处喷涌而出,松阳的头滚到了坂田银时的脚边,那双绿色的眼睛还是那么平静,却没了生气,直勾勾的盯着坂田银时,像是高杉被挖下来的眼睛一样,无神的,坂田银时不是没有斩过首,但能够这样仔细的看着一个人身首分离的机会也不算多,喷涌而出的血液浇在了坂田银时的脸上,像是雨水一样,那自己算不算幼苗呢,这是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但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松阳的身子被喷射的血液带的向前挺动,然后倒地,但白夜叉的想法却是原来老师也会有这样不堪的时候吗?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在苏醒破壳,白夜叉在幻想着什么,他斩断了什么?坂田银时被刀剑按在地上跪下,木柴当着他的脸堆起来,松阳的头被一个白发的,看起来年纪大概在二十左右的男子提起来,连同身体一起在火光中被烧焦,坂田银时睁着眼,感受着只剩下红色的视野,热浪烫的他睁不开眼,可他固执的不肯向后,执意盯着这一切。


  


  可是……那个男人在火海中起身。


  


  长发的男人……垂眸,注视着坂田银时。


  


  梦魇。


  


  冷汗打湿了床单,白夜叉身体的监控数据浮现在电脑屏幕之上,看护的医生不急不慢的喝了口咖啡,任由警报响个不停。


  


  坂田银时从床上坐起来,月色打在他的脸上,他面色惨白。后面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他那会神志不清,疑似是被捅了一个对串,然后被架了回去,从此之后三人就再也没有相见,尤其是他和高杉。


  


  医生并没管他,任由他起身走向了房间外,冰冷的月光洒下,洁白无瑕,但坂田银时总感觉缺了一点红色,血色的月光才更好看啊。


  


  他抬起手,用力的给了自己一拳,嗯。感觉好多了。


  


  不过眼前的幻觉还没有消失,他好像看到了桂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红肿的脸,选择抬脚踹向眼前的人,桂应声倒地,脚感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确实是真的。


  


  “喂?!银时!”桂揉了揉腰从地上爬起来,心虚一样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坂田银时斜眼看了看摄像头,冷笑了两声,拽着桂的衣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大半夜来找阿银我干什么?偷寡妇内衣被发现了吗?”


  


  “我说银时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是因为找不到公共厕所才来的,再说了你们这里和公共厕所也没有区别吧!”


  


  “哼,厕所在那边,自己过去。”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来上厕所的吧,银时,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其实我们三个人的信息都没有被塔纳入黑名单。”


  


  “先从厕所出来比较有说服力。”坂田银时倒在沙发上,手指摩擦着项圈,半响只是叹了一口气。


  


  “银时,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出征吗?”桂从厕所出来,相当严谨的用七步洗手法开始洗手。


  


  “你觉得阿银我会忘记吗。”


  


  “那次,实际上是将军下的命令,并不是天皇。也就是说那次实际上是将军的……一次私心,而我们不过是他手中刀,甚至连塔都是,我们,全部都是棋子,甚至不属于任何一派……”水声停下,桂的声音逐渐沉下来。


  


  “桂,我要是说老师没死呢?”坂田银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才是在塔里呆了最久的那个,这些摆在脸上的事实他早就猜到了。


  


  “而最近的任务都是天皇直接下发的……你说什么?!”桂走上前,皱着眉头看着银时。


  


  “我是说……说不定还有第三方势力呢?就在塔里面,而且我们的老师就是那个头子,你也调查过吧,关于暗卫什么的,还有实验。”坂田银时平静的躺在沙发上,没有收着语气,事到如今,一切都走上了最终结局的那条路,作为工具的他们,已经不在被监管了。


  


  “……我原本以为是将军想要。”桂张了张嘴,他一时间说不出别的话来,如果一场革命从最开始的敌人就树立错了,在终局之时应该靠什么来挽回呢。


  


  “桂,你真的以为现在的状态是少了一个塔就能解决的事情吗?这些事情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吧?”坂田银时扯了扯嘴角不想再多说什么。


  


  “……”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桂半响也只能低垂着头,沉思着。


  


  坂田银时受不了这份沉默,他的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着,迫切的想让他做些什么。


  


  “所以呢?桂?你还是要做那个稳健的大将吗?和高杉打起来,劝他回去,对他说从长商议,再等下一个十年吗?要付出的代价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他站起身来,盯着桂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他在为了高杉而生气。


  


  “……银时,你不懂这些。”桂皱着眉头开口,他侧过头“我也想过这些,但是塔应该是第一个目标,只有逐渐掌控才能有资本和背后的谈判。”


  


  “哈,所以呢,现在高杉要动手,你打算做什么?”坂田银时拽着桂的衣领逼他直视过来。


  


  “……我会劝他的。”


  


  “阿银我想要的是这个答案吗?”坂田银时厉声质问着桂。


  


  “代价,太大了。”


  


  “代价?你觉得什么样的代价才是小的?”坂田银时扯开黑色的眼罩,露出凹陷的左眼,他紧紧的拽着桂的衣领,逼着他去看鲜血淋漓的事实“你去过边境吧?每天都在死人,怨气越来越重,异鬼越来越多,被扔过去的人也越来越多,你看过边境的人吗?你有去过吗?!你珍视的代价不过是踩着他们尸骨的家伙罢了,你要再忍多久?你的妥协能换来什么?!”


  


  桂的嘴唇轻颤,一瞬不瞬的盯着坂田银时的脸,直到坂田银时松开了他,重新把眼罩带回去。


  


  “桂,我们早就付出了太多代价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如果真的到那个地步,我会站在你的对面的。”我不会让高杉孤身一人的。


  


  桂小太郎看着坂田银时的背影,刚才的话还在耳边浮动着,他回想起了过去。


  


  “高杉,代价是什么呢?”


  


    尚且年幼之时,他们三个便常常聚在一起讨论战术了,松阳偶尔会给他们留下一些课业,他们三个虽然会给出完全不同的答案,但也会在闲暇的时候讨论。


  


  高杉的做法总是最激进的,他提出的解都是快速而决绝,不给人留下后路的,坂田银时的答案则是最出乎意料的,两个人每次都能让桂大声的呐喊,尽管大多数时候两个人都对此嗤之以鼻,但也真的会去因为桂的话陷入一定的思考,桂是个温吞的人,他思量的太多,大多数时候又没有自己的私欲,他的解是折中又退让的,但也是代价最小的。


  


  “代价?可能是会死吧?”高杉一边和银时打作一团,一边不耐烦的回复桂的话。


  


  “那不是很大的代价吗?高杉。”桂皱着眉头,蹲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互殴,桂这家伙一向是脱线,哪怕坂田银时已经发出了相当凄厉的叫声被高杉踩在脚下,他依旧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问出自己的问题。


  


  “是啊,所以呢?”坂田银时被高杉骑在身下,不满的撑起自己的脸,看向一旁完全脱线的桂。


  


  “什么叫所以呢!”


  


  接下来没有人再回答桂的话,两个混蛋自顾自的开启了下一场打斗,直到松阳抓住他们。


  


  后来,桂带着这种不解的疑问,提着刀和这两个不爱听人说话的家伙一起上了战场,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队伍,其中要数高杉的队伍最出名,也是人员更换最快的队伍,桂无数次看到高杉亲自帮一个又一个的鬼兵队队员闭上眼睛,他再也没有问过高杉,代价是什么了,高杉和他都有了答案,侵染了土地的血液是答案,同伴的断刀是答案,沉默的空气是答案,他们的生命是答案。


  


  但是即便如此,桂小太郎还是选择了他自己的解,奈何天空从来不会因为鸡鸣而放晴,敌人也不会因为退让而放过他们,直到同伴一个又一个倒在他的面前,直到塔一步一步逼近,直到他发现他早就被无辜者的血液淹没,直到他发现自己早就已经退无可退。


  


  “银时,我知道了。”他握紧了垂在腰间的武士刀,深吸了一口气。“银时,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坂田银时背对着桂,调整着眼罩的位置,他还在发抖,但早就不是为了愤怒,而是为了高杉,这些大义凛然的东西……他真的在意吗。


  


  他只是由衷的害怕,高杉会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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